“胡問遂藝術館”在上海市黃浦區古城公園內揭牌成立

2021年2月，“虎聞遂美術館”在上海市黃浦區古城公園落成成立。這里原是湖南錢業總公司舊址。如今，這座徽派白墻灰瓦建筑以嶄新的面貌迎接大眾。胡文穗是中國當代著名的書法家，海派書法的代表人物。有胡文穗先生不同時期的字畫100多幅。兩年前，胡文穗夫人代表家人將收藏的胡文穗近千件作品捐贈給上海市黃浦區人民政府。如今，隨著美術館的落成畫冊印刷，上海黃浦又增添了一張文化名片。

胡文穗美術館開館儀式

胡文生于1918年，1950年代初師從沉印墨先生學習書法。在此之前，他在軍事和商業方面有過兩次不同的經歷。與他的書法功底相比，世人對胡文穗的另一段傳奇經歷——為“賴茅”酒設計商標而知之甚少。

一、胡問陪在后方的事業

1937年抗戰爆發時，胡文還不到20歲。為軍隊撰稿，參加國民革命軍第105師政治宣傳部宣傳隊。 105師改編自“西安事變”期間張學良的護衛。師長王鐵漢在“9月18日”事變期間拒絕執行“不抵抗”命令，打響了東北抗日戰爭的第一槍。 105師一路西征，先后參加了長沙、南昌之戰。胡文穗還遠赴內地與軍隊進行宣傳工作。

1941年，中國抗戰進入最艱難的階段。東南陸陷，后方遭遇空前的軍事封鎖。云貴成為盟軍向中國運送物資的唯一通道。這一年，胡文隨軍前往緬甸臘戍，在交通部擔任乘務員，參與緬緬公路建設。后來，胡文因病退伍，暫居貴陽。軍旅生涯落伍后，胡文穗開始考慮產業之道。因為擅長書畫，他先是在貴陽開了一家小店，承接商標廣告印刷業務，后來又開了一家小印刷廠。在貴陽期間，胡文結交了貴州工商界人士，尋求支持。

先生胡文穗（1918-1999）

此時，在貴州工商界，賴永初已經成為頗具影響力的領袖人物。賴永初是貴陽人。其家族早年以雜貨貿易和借貸為生，逐漸從“二十兩”的資本成長為擁有數萬戶人家的富商。賴永初是賴氏家族的兒子廣州印刷廠，繼承家族企業后，主要從事銀行業務。 1936年，賴勇創辦大興實業公司，擴大經營范圍。有了外快，賴永初開始在貴陽商界打工，加入貴州商會社交圈。 1940年前后，賴永初進入貴陽商會擔任常務理事。借助商會的組織力量，他先后創辦了《貴州商報》和貴陽商友會，服務當地的商人群體?？箲鹌陂g，賴永初還擔任過貴陽市參議員、貴陽市銀行行長等重要職務。

先生賴永初（1902-1981）

1937年，由于原茅臺鎮恒昌燒坊經營不善，店主周秉衡利用酒廠收購了賴永初的大興實業公司的股份。 1941年，周炳衡將酒廠轉賣給賴永初。賴永初接手后，更名為“恒興酒廠”，推出新產品：賴茅。

酒酒原本只是賴永初商業帝國的冰山一角，后來卻成為最知名的品牌。胡文穗與賴永初的相識與合作，也是因為賴茂而開始的。

賴永初將產品命名為“賴茂”后，便開始組織商標設計工作。幾乎在同一時間，胡文穗和賴永初見了面。因此，“賴茂”商標的設計工作由胡文穗承擔。 “來茂”商標為大鵬鳥紋，以圓圈為背景，象征世界。商標上方印有“萊茂”的羅馬拼音“Lay Mau”，下方印有英文標志“Trade Mark”（即注冊商標）。 1943年，胡文穗在貴陽站穩腳跟，開設了時輪印廠。此后，“萊茂”酒商標由時輪金剛印廠印制。

民國時期的“賴茅”瓶商標

“萊茂”酒的商標設計融入了許多現代商業理念。此前，毛酒的大部分商標都不夠小心。例如，1940年華嘉誠義少芳的毛酒申請商標時，只用高粱穗和“會沙毛酒”作為標識。 “萊茂”的產品名稱和商標出來后，各酒廠紛紛效仿。后來，成邑少房也稱其毛酒為“花毛”，王家的融和少房也自稱“王毛”。茅臺鎮以外的很多仿毛酒也用這個名字，市場上層出不窮的“金毛”、“鼎毛”、“月毛”等仿毛酒。

茅臺造假的故事不僅限于當今市場。來看看賴永初自己的回憶吧：

“在舊社會，大家都只是賺錢，一點信譽都沒有，假貨根本擋不住。不僅貴陽賣假冒毛酒很火，甚至從貴陽到周邊各省賓館都賣假毛酒，有的假冒印刷商標，有的干回收空茅草酒瓶，一角一個，再裝高粱酒假冒毛酒，暴利.”

民國時期的“賴茅”酒廣告和仿賴茅商標的“月茅”酒廣告

二、胡、賴合作與茅臺崛起

現代茅臺酒一般起源于清末。它最初由鹽商經營。 19世紀末，茅臺鎮的酒廠有華家的“承義燒房”和王家的“融和燒房”。 1920年代，貴陽商人周秉衡在茅臺鎮開設了“恒昌燒房”。從此，茅臺鎮酒廠形成了立體結構。 1940年代，賴永初收購恒昌燒坊，更名為“恒興酒廠”。恒興酒廠是茅臺鎮三大酒廠中最年輕的，但到抗戰勝利時，已成為最大的酒廠。這與毛酒的財富、商機和賴永初的品牌經營密不可分。

抗戰爆發后，國民政府西遷重慶，大批軍民教育人員內遷。數十萬軍政人員內遷，帶來了巨大的消費需求。茅臺酒因其價格高、稀缺而逐漸受到上流社會的歡迎。無論是軍政高官的正式接待，還是文人墨客的社交饋贈，茅臺都出現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當然，這也與后方中下層公務員的貧困生活形成鮮明對比。

整個民國時期，毛酒的價格一直處于高位?？箲鸨l前，一瓶那朵酒的價格在1銀元左右，從代理處購買還要加一到兩分錢?？箲鸨l后，國民黨控制區開始出現嚴重的通貨膨脹廣州印刷廠，毛酒價格也隨之上漲。據上海報紙1946年1月報道，“賴茅”酒在重慶以5000法幣的價格出售，假幣為100萬元。到1946年11月，一瓶那朵酒要賣到25000元。

戰后，茅臺也在西南角突圍，銷往全國。 1946年重慶《信用報》報道：“貴州仁懷茅臺村出產的茅臺，口感醇厚，馳名中外，抗戰前銷往全國。銷售面積縮小，只用后區作為銷售區域，由于交通便利，簡體化的銷售區域逐漸恢復。非常令人印象深刻?！?/span>

抗戰勝利后，時輪金剛印刷廠和恒興酒廠都已經有了相當的規模。胡文穗的時輪金剛印刷廠達到了“員工一百多人，膠印機兩臺”的規模。當時，貴陽只有五臺印刷設備。印刷廠承接教材、文史、科研書籍的印刷業務。 30歲的胡文穗成為貴陽文化商界的新秀。 1950年，胡文穗面臨新的形勢作出抉擇。他主動將印刷廠移交貴州省政府，時輪金剛印刷廠并入貴州人民印刷公司，后更名為貴州新華印刷廠，走上了國有化的軌道。胡文舉家遷往上海，開始了他的書法生涯。

賴永初在貴陽的事業也得到了進一步發展。曾任貴州省銀行總經理。他掌握了貴州金融的命脈，同時還從事鹽業、礦業、報刊、慈善和教育事業?；仡欃囉莱跎虡I繁榮的歷史，他的財富和社會地位的快速增長幾乎與戰時貴州經濟地位的增長相吻合。進入商會后，賴永初開始頻繁與貴州軍政高層打交道，還送了賴茅酒作為禮物。國民黨退臺后，貴州尚未解放。因為賴永初在金融界的地位，時任貴州省主席顧正倫說服賴永初去臺灣，要他把貴州銀行的資金全部運到臺灣，留飛機在興仁等候。最終，賴永初選擇留在貴州迎接新政權。

從更大的歷史背景來看，胡文穗參與賴茅商標設計的故事，勾勒出戰時中國社會的流動性?？箲鹎?，貴州地處邊境，交通不便?？箲鹌陂g，國民政府提請中央發展西南交通，貴州成為后方的交通樞紐。此外，人員內陸遷移也為西南地區帶來了大量人才。賴永初與胡文穗的合作正是這種社會流動的體現。

三、市場化背景下的“來茂”國際運輸

可以說，茅臺酒在民國時期特別是抗戰后方的走紅，為1949年后一舉成為全國名酒奠定了基礎。1950年，賴永初去隨“昆竹探訪團”赴云貴新區進京，并應邀出席國慶一周年慶典。還有50瓶和賴永初一起去北京，送到中南海懷仁堂陳列的“賴茅”酒。

1951年11月，仁懷縣專賣局出面贖回華氏誠義燒樓，隨即成立了“貴州省仁懷茅臺酒廠專賣公司”。 1952年10月，王家的“融和燒坊”被沒收，轉移到茅臺酒廠。 1953年2月，賴永初的恒興酒廠被茅臺酒廠接管。不久，茅臺酒廠得到中央和貴州省政府的系統支持，改制為貴州省工業廳直屬企業。其生產、內銷、出口環節多次受到周恩來、朱德等中央領導的關注。

1950年代以后，中國白酒經歷了規劃時代的產業化階段。與此同時，名酒的開發也成為了一項具有財務意義的任務。 1978年以前，茅臺酒廠和其他著名酒廠一樣，都獲得了中央和省級的建設資金。 80年代以后，白酒行業逐漸進入市場化階段，民營酒廠開始興起，白酒定價權下放。貴陽賴氏后裔發明了各種以“賴茅”命名的酒，一度很受歡迎。 1988年，茅臺酒廠注冊了“賴茅”商標，但因茅臺酒廠三年未使用“賴茅”商標，注冊被撤銷。自此，“賴茂”商標權爭奪戰也拉開帷幕。一時間，市場上涌現出數以千計的“賴茅”酒，“賴茅”商標被隨意使用，直到茅臺酒廠于2014年重新取得“賴茅”商標。

“萊茂”品牌在市場化背景下的國際化運輸，背后是千家小酒廠的商業運作。這種運營有兩個重要條件：規劃時代的技術共享和歷史資產的再開發。

在計劃經濟時代，白酒的生產由當地工業部門負責。為實現全國釀酒技術創新，中央政府通過行政手段促進白酒技術流通。比如，為了擴大茅臺酒的產量，輕工業部花費大量資源研究茅臺酒的異地生產，并在遵義設立了“茅臺交易所中試廠”。再比如，輕工業部系統總結了汾酒、瀘州老窖等名酒的生產技術，并將其技術推廣到全國縣級酒廠，形成了一系列本土品牌。這些本土品牌在市場化浪潮中已成為民營企業。酒莊重要的原始資本。

這個機制同樣適用于茅臺鎮的經濟生態。從民國時期的三燒作坊，到計劃經濟時期茅臺酒廠的霸主地位，再到市場化后茅臺鎮數千家釀酒企業的崛起。正是由于釀酒技術的普及，使得所謂的“茅香酒”形成了巨大的產業規模。憑借巨大的利潤空間，“來貓”成為民間資本進入市場的銷售噱頭。

各種“賴茅”酒

作為茅臺酒的重要歷史資產，“賴茅”品牌是新成立白酒企業提升產品溢價的關鍵。依附歷史由此成為白酒行業的普遍現象。關于民國時期“賴茅”的故事，胡文穗設計“賴茅”商標的經歷幾乎被抹殺。相反，虛構的都市傳說廣泛傳播。典型的商業營銷烏龍茶。

總之，“賴茂”的商標故事不僅勾勒出抗日戰爭大后方社會經濟史上的一條“黑線”，而且貫穿了歷史的跌宕起伏20世紀白酒發展歷程。